命运之路最后的剧情

7.4

主演: 傅自豪 鲁晨 天壮 魏夏蓝 糖醋哈士奇 张老茶 蒋恩德  

导演: 张士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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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介绍

《命运之路最后的剧情》是魏夏蓝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青春‍🎨萨尔瓦多片,该剧讲述了:漕运船只缓缓停靠在码头,一艘三桅帆船的甲板上,伫立着数十位打更人。🦒净尘冷哼一声:“大奉言而无信,屡次毁约,我们何必再与他们结盟?不知道罗汉和菩萨们怎么想的。”许七安看见身前是颇为丰盛的佳肴,桌边坐着气质温婉的老妇人,一个年轻人,一个清秀女子,以及两个年岁各不相同的孩子。 他们是郑兴怀的家人我现在是以郑兴怀为第一视角,在回溯他的记忆有过一次共情的许七安,立刻产生明悟。 郑兴怀有两个儿子,长子走了仕途,得益于郑兴怀的教导,官声极为不错,前途无量。 次子是个纨绔弟子,整天熬鹰斗狗,无所事事。 又因为郑兴怀家教甚严,这位次子不敢做欺男霸女之事,连纨绔子弟都做不好。 今日,郑二公子在青楼喝酒,与一位军官起了冲突,被人家狠狠暴揍一顿。 郑二公子不服气,委屈道:“爹,我只是去青楼而已,是那个匹夫主动挑事,非我惹事啊,我有什么错。” 是啊,逛青楼有什么错?许七安为郑二公子鸣不平。 “父亲,我想回娘家一趟,下个月便是我爹六十大寿。” 郑兴怀还没开口,次子连连摆手,道:“你疯了?最近外头蛮子闹的凶,楚州城又离边关这么近,胡乱出城,半途遇到蛮族游骑怎么办?” 他脸上露出了惊恐,训斥不知死活的妻子。 郑兴怀怒道:“贪生怕死的东西,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废物。” 许七安看不见郑兴怀的脸色,但在共情状态下,他能体会到郑兴怀恨铁不成的愤怒。 他对这个次子既失望又无奈,只觉得对方一无是处,连长子一根头发都比不过。 这时,一个穿轻甲的汉子急惶惶的奔进内厅,他背着牛角弓,腰胯长刀,正是李瀚。 李瀚连声道:“大人,卫所的军队不知为何突然进城,大肆集结百姓,不知道要做什么。” 郑兴怀吃了一惊,有些茫然的追问道:“卫所军队集结百姓?在何处集结,是谁领军?” 集结百姓,大屠杀?许七安心里一凛,打起十二分精神,然后听见李瀚说道: “百姓被聚集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领军的是都指挥使,护国公阙永修。他现在应该在南城那边。” 郑兴怀放下筷子,起身道:“备马,本官要是看看。通知朱先生,配我一同前去。” 当即,郑兴怀带着府上的“客卿”,骑马奔向南城,沿途果然看见卫所士兵押解着百姓,组成队伍,不知要去往何处。 “住手,你们要做什么?”郑兴怀大喝制止。 披坚执锐的士兵们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郑兴怀又喝问了一遍,仍旧无人应答。 他心里涌起不祥预感,没有继续与底层士卒纠缠,猛的一抽马鞭,沿着街道向南城方向狂奔。 循着沿途的士卒,郑兴怀很快抵达目的地,他看见了黑压压的人头,粗略估计,足有十几万人。 有市井百姓,有商贾,甚至还有衙门里的吏员,这群人被聚集在南城一个荒地上,摩肩擦踵。 数千名披坚执锐,或背硬弓,或挂军弩的士卒,把这群人团团包围。 郑兴怀目光一扫,锁定高居马背的都指挥使阙永修,以及他身边,十几位裹着黑袍的密探。 镇北王的密探郑兴怀眯了眯眼,沉声喝道:“护国公,你这是作甚。” “郑布政使,你来的正好。”阙永修的独眼,冷冰冰的看来,道:“郑大人,蛮族屡屡入侵边关,烧杀劫掠,你知道这是为何?” 郑兴怀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皱着眉头:“这与你集结百姓有何关系?” 阙永修手里长枪指着十几万百姓,大笑道: “当然有关系,身为大奉子民,自当为大奉边疆的安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大奉国祚连绵抛头颅洒热血。郑布政使认为,本公说的可有道理?” 郑兴怀正要呵斥,忽然看见阙永修一夹马腹,朝着百姓发起冲锋。 他长枪捅入一个百姓胸口,将他高高挑起,鲜血泼洒而出,枪尖上的男人痛苦挣扎几下后,四肢无力下垂。 场面瞬间大乱,周遭的百姓们惊叫起来,而更远处的百姓没有见到这血腥的一幕,兀自茫然。 郑兴怀目眦欲裂:“阙永修,你敢滥杀平民,你疯了吗?” 屠城要开始了许七安已经知道接下来的剧情,他通过共情,深刻理解到此时郑兴怀的错愕和惊怒。 “郑大人别急,马上轮到你了。”阙永修抖手甩掉枪尖的尸体,大手一挥:“放箭!” 数千名甲士共同弯弓,对准集结起来的无辜百姓。 铺天盖地的箭矢激射而出,密集如蝗虫,如暴雨。 每一根箭矢都会收走一条生命,一个个百姓中箭倒地,发出绝望的哭喊,生命宛如草芥。这其中包括老人和孩子。 侥幸躲过第一波箭雨的人开始逃离这里,但等待他们的是精锐士卒的屠刀,身为大奉的士卒,砍杀起大奉百姓毫不手软。 百姓们惊慌起来,吓的跪地求饶,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奉的军队要杀他们。为什么这些戍守边关的将士,不去杀蛮子,而是将屠刀挥向他们。 士卒们并不因为他们求饶和下跪,而有半分怜悯。 “混账,你们在做什么?我是府学的学子,秀才功名,尔等屠戮无辜百姓,罪大恶极” 一位穿青色儒衫的读书人脸色发白,但勇敢的站了出来,站在百姓面前,大声呵斥士卒。 不远处,一名什长“锵”一声抽出佩刀,凶狠的捅进书生胸膛。 温热的鲜血沿着刀锋流淌,书生盯着他,死死盯着他 许七安感觉自己灵魂在颤抖,不知道是源于自身,还是郑兴怀,大概都有。 “杀光所有人,不留活口。”阙永修扬起长枪,大喝道。 不留活口,当然也包括在场的郑布政使。 数名密探抽出兵刃,气势汹汹的朝郑布政使杀来。 姓朱的客卿沉腰下胯,拳头燃起透明火焰般的气机,扭曲空气,豁然击出。 一位黑袍密探不退反进,五指宛如利爪,慑住呼啸而来的拳劲,猛的一撕,“呼”拳劲溃散成飓风。 姓朱的客卿留下来断后,其余侍卫带着郑兴怀往郑府逃走。 马匹疾驰而去,郑兴怀最后回头,看见数千士卒弯弓劲射,箭矢洞穿百姓身躯;看见士卒挥舞佩刀,斩杀一位抱着孩子逃亡的母亲;看到阙永修高居马背,独眼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畜生许七安听见了心声,分不清是自己的,是李妙真的,还是郑兴怀的。 沿途的士兵无视了他们,机械而麻木的重复着押解百姓的工作,将他们往指定地点驱赶。 郑兴怀知道这些百姓将面临什么样的结局,几次命令侍卫营救,但侍卫们拒绝了,一路护送郑兴怀返回府邸。 “我去集结府上侍卫,你们速去通知夫人和少爷们,现在立刻出城,我们杀出去。”背着牛角弓的李瀚大吼道。 很快,府上侍卫在前院集结,除了武器和盔甲,他们没有携带任何细软。 “爹,爹怎么了,是不是蛮子打进来了。” 郑二公子带着女眷奔出来,脸色苍白,眼里流淌着惧意。 “城中士兵哗变,屠杀百姓,我们亦在其中,速速出城。”郑兴怀长话短说。 直到这个时候,郑兴怀都是迷茫的,他不知道阙永修和镇北王为何要集结百姓屠戮,出于什么目的做出此等暴行。 但官场沉浮半生,他深知此刻不是探究真相的时候,为今之计是先离开楚州城,脱离险境。 郑二公子身子一晃,险些无法站稳,竟是他媳妇搀了他一把。 大家早已习惯郑二公子的窝囊样儿,包括郑兴怀自己。 在侍卫的保护下,女眷和孩子进了马车,众人骑马,朝着城门方向疾驰狂奔。 “他们追来了。”背牛角弓的李瀚大吼。 数名黑袍密探追击而来,他们奔驰的速度远胜马匹,李瀚扭腰回身,拉出一个强劲的满弓,嘣一声,箭矢呼啸而去。 密探们都不是弱手,躲开一根根箭矢,瞬息间杀至,他们挥着长刀从天而降,斩向马车。 穿紫袍的魏游龙砍刀逆撩,挡住了密探的刀锋,气机轰然一炸,马车发出濒临散架的咯吱声。 双方边打边跑,不多时抵达了城门口。 前方,数百名披坚执锐的士卒早早等待着,城墙上,更多的士卒等待着。 都指挥使,护国公阙永修高居马背,望着试图逃出城的众人,面带冷笑:“郑大人,你逃不出去的。 “城墙上不但有精锐士卒,还有镇北王悉心培养的天字级高手,没有人能逃出去。” 跑不出去的,城门一关,又有大军和高手居高临下守卫,蛮子大军都未必攻的过来许七安心里一沉。 他身临其境,内心无比煎熬和焦虑。理智告诉他,郑家这些人,逃不掉 郑布政使勒住马缰,喝问道:“阙永修,你究竟想做什么,你要造反不成。” 阙永修狞笑道:“是你们这些蝼蚁,何须造反?” 他的独眼绽放凶光,他残忍冷漠,他扬起长枪,喝道:“杀!” 前有狼,后有虎,处境瞬间变的危急。侍卫们竭力保护郑布政使和家眷,然生死之间,自身就的拼尽全力,如何还能顾及这么多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一轮冲杀之后,马车倾翻,女眷被乱刀砍死,阙永修长枪一递,挑起郑兴怀的小孙儿,猖狂笑道: “郑大人,你自诩清官名流,眼里不揉沙子,前年不顾淮王颜面,严查军田案,以侵占军田为由,杀了我三名得力部下,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我杀你子孙,是礼尚往来,接好了。” 他一抖手,把孩子的尸体甩向郑布政使,但这是幌子,在郑兴怀下意识伸手去接的疏忽间,阙永修投出了长枪。 但死的不是郑兴怀,而是那个窝囊怕死的纨绔子弟。 郑二公子,这个怕死的纨绔子弟,抬起苍白的脸,哽咽道:“爹,我好痛,我,我好怕” 他依然是那个没用的纨绔子弟,早已成家立业,却仍然会向父亲哭诉。 可这个贪生怕死的没用废物,却在危急关头推开父亲,用自己身体挡住了长枪,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他畏惧父亲,他唯唯诺诺,但在他心里,父亲应该是头顶的一片天,比什么都重要。 许七安突然感觉泪水模糊了视线,眼眶灼热,他下意识的想伸手擦拭眼泪,这才想自己只是旁观者,真正流泪的人是郑兴怀。 共情到这里结束,画面支离破碎,许七安眼里最后定格的,是阙永修狰狞的笑脸。 他霍然惊醒,睁开眼,耳边是郑兴怀嚎啕大哭的声音,如此清晰的回忆起家人惨死的一幕,让郑布政使情绪崩溃,共情提前结束。 哭声从激烈高亢,到低声哀鸣,很久之后,郑兴怀袖子仔细擦干眼泪,双眼通红,拱手道: 许七安抱拳回礼,吐出一口悠长的气息,道:“后来呢?” 背硬弓的李瀚沉声道:“我们牺牲了两名四品才杀出城去,而后一直东躲西藏,暗中联络侠义之士,试图曝光镇北王的阴谋。” 所以,除了郑兴怀之外,他的家人都死在楚州城许七安扫了众人一眼,低声道:“我出去静一静。” 这里的空气异常沉闷,篝火产生的二氧化碳让人极为不适,许七安竟有些胸闷。 没理会众人的表情,他转身走到洞窟口,推开遮挡的树枝,走了出去。 他站在山谷里,呼吸着微凉的空气,这才发现,胸闷与空气无关,是郁垒难平,是气难吐,意难舒。 “我要去楚州城。”李妙真低声道。 大恨是无声的,她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她的眼神充满了坚定。 “是要去楚州城看看,愤怒只会冲垮理智,去之前,我们整理一下思路,重新来看一遍血屠三千里案。”许七安折下一根枯枝,咬在嘴里,道: “镇北王屠城是为了炼化精血,冲击二品,但炼化精血需要时间,所以他选择屠杀楚州城,以灯下黑的思维惯性瞒住所有人。 “我之前截杀镇北王密探,招魂问过情况,那密探并不知道镇北王屠杀百姓的地点,可从郑布政使的回忆来看,参与屠杀的士卒和密探有很多。” 李妙真皱眉道:“你的意思是,那些士卒和密探,极有可能被修改了记忆。” 许七安颔首:“也有可能,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事,不管怎样,都不是武夫能做成的。所以,镇北王还有帮手,其他体系的顶级强者在帮他。 “那位强者甚至有能力让楚州城恢复“原样”,但我不确定是哪个体系。北境被许多蛮子渗透,都在调查此事,镇北王必然知晓。他要么终止炼化精血,要么就是有恃无恐。这样一来,凭我们的实力,很难有所作为。 “妙真,我需要你把消息传递出去,传给蛮子,传给妖族。” 李妙真点了点头,她能御剑飞行,很适合传递消息。 许七安迎着她的目光,道:“我在这里保护郑大人,等你回来,一同前往楚州城。” 李妙真松了口气:“务必要等我。” 李妙真召来飞剑,翩然跃上剑脊,她浮空而立。 许七安返回山窟,郑布政使等人纷纷望来,他沉声道:“郑大人,诸位,你们在此等我消息。” 郑布政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忙问道:“你要去做什么?” 这无可厚非,郑布政使等人微微点头。 许七安目光扫过他们,道:“几位侠士保护郑大人,不离不弃,在下佩服,世上有你们这样的豪杰,才让人觉得有趣,让人向往。 “许某向诸位保证,一定严惩凶手,还楚州百姓一个公道。” 郑兴怀起身,拱手:“如此,本官便死而无憾。” 清晨后,许七安来到一座小县城,寻了当地最好的客栈。 支付银子,问小二要了一桶水,许七安关上房门,掏出地书碎片,一抖手,沉睡中的王妃滚落在柔软的床铺上。 许七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猛然想起这女人被自己灌了迷魂汤,当即渡送气机,强行唤醒了她。 王妃呢喃着睁开眸子,涣散的瞳孔缓缓恢复焦距,她茫然的看着许七安,大概有个几秒,脸色陡然一僵,小兔子似的缩到床脚。 一边审视自己,一边转头四顾,叫道:“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眼睛瞪的又大又圆,做出凶巴巴的姿态,却给人色厉内荏的感觉。 许七安看到她就想笑,内心不知不觉的平和,耸肩道:“我没对你做什么,只是让你睡了一觉。” “我不信,你打晕我,肯定对我图谋不轨了。”她气道。 你好歹也到少妇年纪,孩子卧室有没有被歹徒破门而入自己不会判断吗许七安心里吐槽,淡淡道: “我出去一会儿,你自己检查检查。” 他在门口等了片刻,直到里头传来少妇王妃娇柔的声音:“姓许的?” 王妃坐在梳妆台梳头,侧头身子,用余光瞪他一眼,“你没事敲晕我作甚。” 看来已经确定自己还是一个完整的瓜,心里怒火就消了许多。 许七安提起木桶,往铜盆里倒水,再兑入一瓶红色药水,他把整个脸埋进去,不停的揉搓,不停的揉搓。 大概一刻钟后,许七安脸皮发烫,再抬起脸时,换了一个人。 此人帅到惊动党,羞煞古天乐,是当世绝无仅有的美男子许七安是这么认为的。 他推开王妃,望着镜子里熟悉的脸,恍然失神。 王妃审视着他,缓缓点头:“你易容的是谁?这般平平无奇的模样,倒是很适合潜伏。” 说完,她看见许七安杀机重重的斜了自己一眼。 你懂什么叫帅?许七安不去看地狱里走了一圈的王妃,淡淡道:“我查案去了,不方便带着你,所以出此下策。” 顿了顿,他沉声道:“镇北王屠的是楚州城。” 木梳掉在地上,王妃回过神来,脸庞交织着惊骇和悲恸,她不自觉的压低声音:“楚,楚州城?” 不管是谁,乍闻消息,都不相信。 许七安把郑兴怀的事情,简单的描述了一遍。 王妃喃喃道:“我虽不喜欢他,更厌恶他们兄弟俩把我当货物交易,可是,我内心里还是佩服他的。他是大奉武道第一人,雄才伟略,为大奉百姓戍守边关十几年 “我错了,他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他戍守边关,不是为了百姓,仅仅是因为大奉是他们家的,不允许外人劫掠。 “同样,百姓在他们眼里,也是物品,可以交易,可以牺牲,当他需要时,可以毫不犹豫的牺牲。” 她早知道镇北王屠戮百姓,只是听许七安提及屠城过程,一时间情难自禁。 镇北王暴行不容宽恕,护国公阙永修更该千刀万剐,可是,他既是三品武者,又是大奉亲王,谁能降罪他? 这时,她听许七安说道:“我要离开几天,你安分待在客栈里,哪儿都不要去。” 说着,许七安把地书碎片放在桌上,“你帮我保管几天。” 一旦让神殊和尚放开拳脚,那么身上的所有物品都有遗落的风险,包括衣服。 地书碎片事关重大,他本不愿让王妃看见,最好的打算是把它交给李妙真,但王妃还睡在里面呢,她不是物品,不可能一直待在地书里。 为了不让大奉第一美人断粮而死,他只能出此下策。好在王妃是个傻姑娘,没什么见识,地书碎片对她来说,可能只是一面手工粗糙的小镜。 王妃没有去看玉石小镜,凝视着他:“你要去哪儿?” 这一刻,许七安脑海里闪过草芥般倒下的百姓,闪过被刀通入胸口的书生,闪过抱着孩子逃窜,却被杀死的母亲还有孩子,闪过被枪挑起的稚童,闪过钉死在地上的郑二公子 “我说过,我要去惩罚镇北王,他不配得到那些精血。我要让他,还有护国公阙永修付出代价。” 许七安平静的看着他,脸上没有喜怒,眼神却无比坚定:“我要去楚州。” 王妃看着他的眼睛,便知自己不可能阻止这个男人,她咬了咬唇,轻声道:“你要回来,你,你答应我。” 她大喊一声,似乎不放心,仓促中起身撞翻凳子,追出来几步,鼓足勇气道: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生死同,一诺千金重。” 一诺千金重,所以你一定要回来。 两万名青颜部精锐骑兵在山脚下的平原集结,他们骑乘着头生独角,覆盖鳞片的战马,挥舞着弯刀。 于号角声里,眺望那片巍峨的宫殿。 沉重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两丈高的青色巨人踏出宫殿,每一脚都造成轻微的地颤,他手里拖着一柄常人无法使用的巨人,在地面拖出深深的沟壑。 青颜部的骑兵们默默的注视着他们的首领,现场一片寂静,唯有沉重的脚步声。 青色巨人扬起厚重的巨剑,沉沉咆哮一声:“在楚州城。” 青颜部骑兵扬起弯刀,挥舞着,咆哮着。 北方某座黑色大山,云雾缭绕的山谷。 面容模糊的白衣术士站在崖边,低头俯瞰,山谷里缭绕着常年不散的浓雾,寸草不生,生灵绝迹。 随着白衣术士话音落下,浓雾突然沸腾,如女子舞动的轻纱。 层层迷雾中,一道黑影疾速掠来,在白衣术士面前停下。 浓雾散开,那是一只巨大的蛇头,通体赤红,无鳞,额头一只紧闭的独眼。 它高高支起的身体,便有一座山峰那么高,白衣术士在它面前,渺小如蝼蚁。 传说上古时代,有一位神魔主宰北方极寒之地,独目,无鳞而赤红,睁眼为昼,闭眼为夜。 北方妖族的首领,烛九,便是那位神魔的后裔。 巨蛇额头的竖眼骤然睁开,一道金光绽破云霄,数十里外都能看到。 陡峭悬崖之上,盘根老松下,风华绝代的妩媚女子伸出手,袖子滑落,露出白皙藕臂。 于天空中盘旋的黑鹰扑击而下,落在女子藕臂上,口吐人言:“那人传来消息,在楚州城。” 白裙飘飘的绝美女人嫣然道:“看来他不仅想要精血,还想要镇北王的命。传我命令,所有妖兵,进攻楚州城。” ps:这章删了好几次,头秃。明天还要再精修一下。👤昨天的两章已经更新完了,所以可以放心的开单章。 前段时间写到,心力交瘁,一直没有时间看后台,知道有盟主,但没有搜集名单。 既然积压了好多盟主了,索性就开个单章感谢一下。 1,感谢“heo付先生”的盟主打赏。 2,感谢“于洋0711”的盟主打赏。 3,感谢“反手一q日神仙”的盟主打赏。 4:感谢“残花兄”的盟主打赏。 5,感谢“ahone”的盟主打赏。 6,感谢“寻灬道”的盟主打赏。 7,感谢“别让我为难”的盟主打赏。 继百盟单章后,大佬又上了一个盟主。 8,感谢“akhieung”的盟主打赏。 9,感谢“二手逼王杨千幻”的盟主打赏。 二手逼王的又一个盟主,谢谢大佬。 10,感谢“听听歌看看书999”的盟主打赏。 11,感谢“入骨相思应红豆”的盟主打赏。 哈哈哈,大佬的id是我见过最有个性的。 13,感谢“冷先生12345”的盟主打赏。 14,感谢“热河路没有夏天”的盟主打赏。 百盟单章里出镜过的大佬,谢谢大佬的又一个盟主。那时候的你还是新入坑的读者,现在已经是眼熟的老朋友。 15,感谢“书友20190530212802074”的盟主打赏。 16,感谢“冰糖雪人”的盟主打赏。 17,感谢“一本正经的非公子”的盟主打赏。 18,感谢“良辰梦境空人心”的盟主打赏。 以上,大部分都是生面孔,是新上盟的读者。谢谢大家的支持。大佬们,加个微信群继续py呀。嗯,先加qq群。再找管理,或者我,加微信群。 许七安取出准备好的密信,放在桌上。 苏苏迫不及待的展开,反复阅读数遍,她眼里的泪光似乎愈发浓郁,但怎么都落不下来。 泪光是一种强烈的感情色彩,却不是真实的。 鬼怎么会哭呢,对啊,她连为家人哭泣都做不到。 “我,我父亲怎么会惹上这么多敌人?这,这不合理。”苏苏哀戚道。 “苏家的案子,非同寻常。”李妙真拍了拍纸人女仆的肩膀,宽慰道: “我们来京城,查你家的案子是目的之一,放心,我会替你查清楚当年那件案子的。” 许七安拱了拱手,“那就有劳飞燕女侠了,静候佳音。” 李妙真立刻扭过头来,粉面带嗔,狠狠瞪他一眼。 她当然只是随口说说的,给苏苏鼓气,这种事哪能只靠她嘛。肯定要许七安来主导的啊。 “有劳许银许公子了。”李妙真撇撇嘴。 “本就是答应过你们的,只是吧,”许七安露出为难之色,道: “我原以为是一桩小案子,顺手而为的事,但,但没想到牵扯这么深啊。况且,我现在已经不是银锣,查案处处受阻,恐怕” 许七安摇摇头,沉声道:“不,得加年限。” 钟璃和李妙真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苏苏听懂了,羞涩的低下头,细声道:“多,多久?” 许七安卖关子道:“以后再说吧。” 他没想到苏苏真的答应了,方才不过是口嗨一下,逗一逗美艳女鬼。 正说着,院子里传来门房老张,略带仓惶的喊声:“大郎,大郎,官府的人来了” 李妙真闻声,眉毛一拧,抓起桌上的飞剑,便推门出去。 许七安随她出门,恰好看见一群人马强势进入府中,为首的是穿禁军统领铠甲的中年男人,他身后跟着十几名披坚执锐的甲士。 此外,还有几名打更人陪同,银锣李玉春,铜锣宋廷风和朱广孝。 原本气势汹汹的禁军统领,目光锐利的在内院一扫,司天监的褚采薇、钟璃、天人两宗的李妙真和楚元缜 许七安和李玉春三人眼神略有触碰,便挪开,没做过多的交流。 那位禁军统领,单手按住刀柄,扬声道:“许七安,奉陛下旨意,前来问询王妃被劫一事,请你配合。” 元景帝对王妃很上心啊,尽管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他也依旧派人来调查我,这足以说明他对王妃很重视 要好好应对,不然,很可能打破现在的和平,如果让元景帝知道我“私藏”王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许七安无声颔首,语气平静:“将军想问什么?” 禁军统领沉声道:“劳烦许公子召集府上所有人,另外,此地不是说话之处,进堂一叙。” 许七安当即让门房老张召集府上仆人,而他则带着禁军统领和李玉春,以及宋廷风、朱广孝,进了内厅。 因为仆人都被召集在了大院,因此无人奉茶,许七安坐在主位,面无表情的看着禁军统领。 这是什么态度,简直狂妄禁军统领看了他一眼,也板着脸,道: “王妃被劫的经过,陛下已经听使团提及。但仍有一些细节未知,请许公子如实相告。” 见许七安点头,禁军统领继续说道:“根据送回淮王府的婢女描述,在王妃被掳后,许公子追上了蛮族的四位首领,可有此事?” “后来自然是逃走了,难道将军认为,我一个六品武夫,能力敌四位四品强者?纵使我有儒家赐予的魔法书,也做不到,对吧。”许七安以反问的语气说道。 对此,禁军统领并未反驳,算是默认了,但他并没有完全相信,眯着眼,追问道: “既然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许大人为何要追上去?” 许七安面色如常:“我当时也不知道还有一位四品强者守株待兔。之所以追上去,不过是尽一尽为人臣子的本分,看有没有机会救回王妃,见事不可为,自然便罢手了。” 尽臣子本分?整个朝廷,就你最不当人子禁军统领沉默几秒,忽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似乎从未有人告诉过你王妃还活着吧?根据婢女描述,当时“王妃”已经死于蛇妖红菱之手,许大人是怎么知道王妃还活着的?” 许七安抵达时,假王妃已经身亡。 使团汇报王妃被掳走,去向不明,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见到这一幕。而许七安当时明明见到这一幕,按理说,在他的认识里,王妃已经死了。 现在,许七安对王妃未死之事毫不惊讶,这说明什么? 面对禁军统领的质问,许七安同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从未有人告诉过你,我不知道那是假王妃吧。” 许七安自信十足的笑了笑:“当时阙永修抛弃使团独自逃亡,他不但背负着“王妃”,同时还让侍卫背负婢女一起逃命。 “呵呵,阙永修可不是大善人,如果这样我还看不出真王妃混在婢女里,那我大奉第一神捕的名头,岂不是浪得虚名?” 禁军统领愣住了,他无力反驳许七安的话,甚至觉得就该是这样。 如果假王妃能瞒住许七安,那他就不是传奇神捕。 这时,一位禁军走到内厅门口,恭声道:“统领,已经检查完毕。” 禁军统领当即起身,道:“告辞。” 他也没看李玉春三人,径直带人离去。 内厅里,只剩下曾经的同僚,往日里感情深厚的四人,一时间却找不到话题,彼此沉默着。 过了许久,李玉春起身,许七安连忙跟着起身,春哥走到他面前,审视了一下,伸手替他抚平胸口的褶子,淡淡道: “衣服有褶子,就显得不够体面,这些小事你自己要记得处理。” 说完,他低声道:“做的很好,我因你而骄傲。” 李玉春摆摆手,看向宋廷风和朱广孝。 宋廷风张开双臂,与他拥抱,在耳边低声说:“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朱广孝闷声道:“离开京城,便不要再回来了,我们兄弟仨也许再没有相见之日。不过挺好,总比没命强。” 许七安咧嘴,笑道:“暂时还不会走,以后有空勾栏听曲,我请客。” 他送三人走出内厅,刚行至门口,便看见钟璃贴着墙,小心翼翼的挪过来,一路上左顾右盼,预防着可能存在的危险。 然后,她就和李玉春大眼瞪小眼,打了个照面。 许七安清晰的看见,春哥后颈凸起一层鸡皮疙瘩,而后,像是遇到了可怕的事物,本能的后跳,同时飞起一脚。 钟璃被踹飞出去,咕噜噜滚到远处。 李玉春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不敢去看钟璃,掩面而走。 许七安飞奔过去,把钟师姐搀扶起来,她带着哭腔,委屈的问:“他为什么打我” 许七安也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怜惜的摸了摸她头:“他这人有毛病,以后见着了,躲着他走。” 禁军统领带着下属离开许府,骑马奔出一段路,这才减缓速度,问道:“许府情况如何?” 下属回答道:“近来没有新入府的仆人,也没有易容乔装的痕迹,每个人的身份都问清楚了,回头可以找府衙、长乐县衙的户籍核对身份。 “另外,我们简单搜查了一遍许府,没有发现来历不明的女子。” 看来他确实与王妃毫无瓜葛禁军统领颔首,吩咐道: “这段时间,派人盯着许府,注意每一个出入府中的人,如果有新入府的下人,立刻汇报。” 下属点头应是,而后问道:“许七安需要派人盯着吗?” 禁军统领没好气道:“你盯的了一个六品武夫?” 回宫后,禁军统领把事情如实汇报,元景帝没有回应,既没继续追查的吩咐,也没说就此作罢。 午后的阳光透着微微的燥热,绿叶在烈日的光辉中透出七彩斑斓的光晕。 婶婶决定要给大家做酸梅汤喝,获得许铃音、丽娜、褚采薇一致好评。 许七安推开二郎书房的门,许二郎正与楚元缜对弈,一边喝酒,一边对弈,一边谈天说地。 笃笃许白嫖敲了两下桌面,引来两人的注意,沉吟说道: “二郎,我记得有一种官职,是记录皇帝宫廷内的一言一行,事无大小,都要记录。” 许七安立刻点头:“对对对,就是起居郎,嗯,是翰林院的对吧?” 许二郎抬了抬下巴,颔首道:“翰林院负责修撰史书,而起居注是修史的重要依据之一,自然是我翰林院的清贵来担任起居郎。” 许七安追问道:“你能接触到吗?” 许二郎略有犹豫,点点头:“有些困难,但可以。” 许七安小声道:“我要元景帝登基以来,所有的起居注。” 许二郎一口拒绝:“荒谬,起居注带不出来,再者,也无法堂而皇之的抄录。” 许七安摇头:“没让人抄录,更没让你带出来,用你脑子记下来,然后背诵给我。八品修身境,早就过目不忘了吧。” 许二郎脸一白:“那也很累的,起居注篇幅过长” 许七安拍了拍小老弟的肩膀:“你不是和王家小姐眉来眼去吗,大哥过阵子教你一招绝学:江户四十八手。” 次日,许七安骑着心爱的小母马,来到一家酒楼,要了一个包间后,点好酒菜,慢慢等待。 一刻钟不到,刑部陈总捕头和大理寺丞,先后赴约而来。 两人穿着便服,鬼祟的很,似乎怕人认出来,做了简单的易容。 “许大人现在是禁忌人物,与你私底下相会,得小心为上。”大理寺丞脸上挂着老油条的笑容,悠然的吃菜喝酒。 陈总捕头脸色严肃,开门见山:“找我们何事?” “劳烦二位一件事,我想查一起陈年旧案,事主名叫苏航,贞德29年的进士。元景14年,不知因何原因被贬江州担任知府,次年,因受贿贪污问斩。 “此人曾经是诸公之一,身份不低,刑部和大理寺想必会有他的卷宗,我想看一看。” 大理寺丞皱了皱眉:“未曾听说此人,许大人为何突然查一起二十多年前的旧案?” 许七安随口解释:“实不相瞒,这苏航长女是我小妾。” 说完这句话,他看见陈捕头和大理寺丞脸色猛的一变。 大理寺丞咽了咽口水:“元景14年死的人,他,他长女是你小妾?” 陈捕头没有说话,但看许七安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好这口? 额,苏苏的真实年纪确实能做我娘了许七安反应过来,不甚在意的笑道: “开个玩笑,其实是他长女的女儿,是我小妾。当年因为意外,那位长女恰好不在家中,故而逃过一劫。” 大理寺丞点点头:“此事倒也好办,三日后,同样的时间,在此碰头。我把卷宗给你带来,但你不能带走,看完,我便带回去。” 许七安松了口气:“多谢二位。” 说着,取出两张面值一百两的银票。 大理寺丞没接,自嘲道:“我刚说过郑大人唤回了我的良心,你莫要再污了我。吃你一顿酒席,就算是报酬了。” 您是张翼德么许七安心里吐槽,举起酒杯,微笑示意。 酒足饭饱,他跨在小母马背上,随着起起伏伏的节奏,往牙行而去。 午膳过后,王妃闷闷不乐的回到客栈,坐在梳妆台前一言不发。 她怀疑自己被抛弃了,天宗圣女一走便是四天,杳无音讯。而那个臭男人,好像把她忘的一干二净似的。 银子倒是还有,够她在这家客栈住一旬,只是她心里没了依靠,便再也找不到安全感。 尤其今日吃过早膳,王妃伪装成寻常妇人,屁颠颠的一个人在城里逛啊逛,逛到戏楼去了。 戏楼老有意思了,又热闹,又有好戏看。 她掏了五个铜板,进去看一场戏,戏里讲的是一个出身富贵人家的千金,爱上一位穷酸秀才,但由于门不当户不对,家里不同意,于是两人私奔。 最开始的生活是甜蜜且幸福的,书生为功名苦读,富家千金学着做绣工,素手调羹,小日子清贫,但还过得去。 可是渐渐的,随着富家千金带来的银子花完,书生又只知道读书,生活变的捉襟见肘。 于是富家小姐就被书生抛弃了,赶出了家门。 她一个人凄楚的走在街上,最后选择投河自尽。 看到尾声,王妃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可怜的富家千金。 被人花言巧语的骗出家门,而后惨遭抛弃。 “许七安这个挨千刀的,肯定把我给忘了,嫌我是累赘”王妃坐在梳妆台前,默默垂泪。 李妙真回来了?还是客栈小二敲门? 王妃慌乱的抹掉眼泪,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语气平静:“何人?” 房门外传来熟悉的,醇厚的嗓音,压的很低:“是我,开门。” 王妃霍然起身,平平无奇的脸庞涌起无法自控的惊喜和激动,美眸亮了亮,但旋即又坐回凳子,背过身,道: “你是何人,我又不识得你,凭什么给你开门。” “我是你大明湖畔的野男人啊。”许七安敲了敲门。 王妃啐了一口,柳眉倒竖,娇斥道:“我不认识你,休要再来叨扰。否则,就叫店家来赶人了。” 她脑海里旋即想起上午看的戏,那书生也不是一开始就俘获千金小姐芳心的。里面有一个桥段,富家千金说:你若真的属意我,便在院外等到三更,我推开窗户见到你,便信你。 书生果真等到三更天,于是富家千金就相信他对自己是真心的。 王妃试探道:“你若是诚心的,便在门口站到三更天,我便信你。” 说完,她有些期待许七安的反应。 当然,王妃是不承认自己和他有什么暧昧纠葛的,就是他承诺过要安置自己,自己觉得他固然是个好色之徒,却不失为真豪杰。 她和许七安是清清白白,可不是戏剧里私定终身的男女。 这几天里,她无数次强调自己,双方关系是江湖豪杰一诺千金重,绝对不是男女之间的私相授受。 只有这样,她才能说服自己和许七安相处,接受他的馈赠。毕竟她是嫁过人的女子,那个有名无实的丈夫刚死去,她就跟着野男人私奔,多难听啊。 门外的人毫不留情的骂了一句,没好气道:“你到底开不开门。” 他就说:“你既然喜欢待在客栈,那就待着吧,我会定期过来帮你交房钱,不打扰了,告辞。” 王妃肩膀动了动,下意识的想转身,但忍住了。 她默默做了片刻,发现门外居然真的没了动静,终于忍不住回头看去,门外空空如也。 王妃心里一沉,突然涌起难以言喻的恐惧,起身疾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左右顾盼,廊道空空荡荡。 王妃大急,跑过长长廊道,提着裙摆,顺着楼梯下楼,追出客栈。 然后,她看见客栈外的街边,站着一个五官柔和,平平无奇的男人。 他笑眯眯的望着追出来的自己,道:“走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王妃就卸下了所有矜持,放下了所有委屈和恼怒,选择了跟他走。 许七安在离许府不远,也不近的地段买了一座宅子,就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坐北朝南,东西各有两间厢房。 “这座宅子是我冒名购置的产业,不会有人查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没人认识,你可以放心居住。” 许七安掏出钥匙,打开院门,道:“以后你就一个人住在这里吧,身份敏感,不能给你请丫鬟和老妈子。 “所以很多事情你自己要学着去做,比如洗衣做饭,洒扫庭院。当然,我会给你留些银子,这些活计你若是嫌累,可以雇人做。但能自己做,尽量自己做。 “内城的治安很好,白日里不用说了,夜里有打更人和御刀卫巡逻,你可以安心住着。” 王妃接过他递来的钥匙,握在小手里,没有回应。 许七安看着她,犹豫了一下,道:“要不,我隔两天便过来住一次?” 王妃吃了一惊,护住胸口,“噔噔噔”后退几步。 我不是说要睡你啊许七安嘴角抽动一下,解释道:“我可以歇在东厢房,或西厢房。” 她没有同意,但也没拒绝,这座宅子是你买的,你非要与我一起住,那我一个弱女子也没有办法。 王妃进了屋子,四处逛一圈,发现锅碗瓢盆,被褥家具等等,一应俱全,且都是新的。 甚至衣柜里还有几件不新不旧的衣服。 “这些衣服是谁的?”她心情不错,声音便带了几分娇气。 “是我婶婶的,我寻思着你俩的身段差不多,应该能穿。”许七安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你让我穿别人的旧衣服?”王妃难以置信。 许七安走过来,倚着房门,手臂抱胸,调侃打趣道:“床下的柜子里有上好的绸缎,你可以给自己做几件衣裳。” 王妃语塞,耸拉着眉毛:“我不会” 你要学的还多着呢,一只金丝雀想重新飞向自由的天空,就必须学着独立起来。许七安狠了狠心,不搭理她失落的小情绪,招手道: “去井里打一桶水上来,我看看你的力气。” 王妃颇有兴趣的跟着他出了屋,来到井边,试着打水,但很快就摇头:“太重了,提不起来。” 许七安就给她换了一个小巧的木桶,一桶水相当于半个脸盆,这点重量,许铃音都能提起来。 “啊,桶掉井里了。”王妃手一滑,连桶带绳掉进井里,她很无辜的看一眼许七安。 “你为什么要用受害者的目光看我?” “这说明你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犯的错误,或者,你企图用无辜的眼神来撒娇,换取我的原谅和宽容。” “我,我才没有撒娇。”王妃不承认,跺脚道:“那怎么办嘛。” “这个时候,你就需要一个男人。”许七安张开手掌心,气机运转,把木桶吸摄上来。 需要一个男人王妃愤愤反驳:“我现在是寡妇,我没有男人。” 这个话题并不适合深入,至少他们不适合,于是许七安岔开话题,道:“书房里的书,闲暇时你可以看看,用来打发时间。” 在王妃开口拒绝前,许七安补充道:“放心,都是闲书话本。” 王妃微微颔首:“那我就有兴趣了。” 看书不急于一时,她从屋子里搬来大木盆,自力更生的从井里提水,然后把许宁宴婶婶的衣服取出来,一股脑儿的丢进大木盆里。 许七安坐在井沿,叼了一根草,看着这位曾经的镇北王妃,大奉第一美人,坐在小板凳上,认真浆洗衣裳。 她袖子撩起,露出两截白嫩的藕臂,菩提手串遮掩了她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但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质,总是让人着迷。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京?”慕南栀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离京。”许七安反问。 “我虽然与他相处不多,但他的为人多少知道一些,自大自负,绝不会容忍你的。此时不报复,不过是时机未到,你若以为他会就此罢休,那会死的很惨。” 慕南栀撩了撩额发,哼哼两声:“而且还好色,当初我入宫时,他第一眼见到我,人都呆了。那时我便知道,即使是皇帝,和凡夫俗子也没什么两样。” 是你颜值太高了啊王妃,不但皇帝想霸占你的美,雨神也想霸占你的美许七安吐了个槽。 “那你离京的时候,能带上我吗?”她小心翼翼的试探。 慕南栀“噢”了一声,低头继续搓洗衣服,许七安仰起头,望着蔚蓝天空发呆,然后被混合着泡沫的脏水泼了一脸。 许七安恶狠狠瞪她一眼,她也不怕,掐着腰,挑衅的抬起下巴。 不知不觉到了黄昏,许七安和王妃联手做了一桌饭菜,勉强能够下咽。 用过晚膳,他试探道:“宵禁了,我,嗯,我今晚就不走?” 王妃不作答,自顾自的收拾碗筷。 “你爱留不留,问我作甚,我一个弱女子,还能赶你走?”她凶巴巴的回复。 剑州,一座依山傍水的山庄,亭台水榭,小桥流水。 阁楼建造精巧,假山、花园、绿树点缀,景致秀丽。 山庄内院,有一口冒出寒气的水池,池中长着一株九色花苞,赤橙黄绿青蓝紫金白 夜色里,金莲道长踱步到池边,道袍浆洗的发白,花白发丝凌乱,他目光温润明亮,默默的凝视着池中花苞。 这座山庄是剑州一位商贾富户的产业,多年前,那位富户落难,遭贼人追杀,恰好被地宗一位道长所救。 为表示感谢,便进这座庄园赠予道长。 后来,这座山庄便成了地宗修善派的秘密据点,也是天地会的总部。 山庄里,地宗道士共有三十六名,除金莲外,还有一位白莲道长,四品强者。 金莲道长率领这部分弟子逃亡至此,一直猥琐发育,换下道袍,拿起锄头,表面上是山庄里的仆人,实际是忍辱负重的道士。 把据点选择在这里,金莲道长是做过深思熟虑的,剑州是大奉的武道圣地,也是唯一一个有“武林盟主”的洲。 其他十二洲帮派林立,却如一盘散沙。但剑州的整个武林,是一个整体。 这是一个连当地官府都要客客气气,连朝廷都要承认其地位的组织。当然,武林盟并不是以力犯禁的邪道组织。 相反,武林盟的存在,让剑州的江湖秩序得到极大改善,做到了真正的江湖事江湖了。 金莲道长把据点选在这里,是因为此地秩序完善,有足够强大的江湖组织,有效的遏制地宗妖道的渗透。 这时,池水倏地沸腾,气泡咕咕,寒气如烟雾腾起。 那朵九色花苞,忽然活了过来,赤橙黄绿青蓝紫金白依次亮起,霞光涨落,宛如呼吸。 霞光涨落数十次后,花苞一震,冲起一道数百丈高的霞光,将黑夜照亮。数十里外,只要抬头,都能看到这道瑰丽霞光。 “九色金莲每次濒临成熟,都要喷吐霞光,怎么都掩盖不住。” 这时,穿着素色长裙,做少妇打扮的婉约女子,娉婷而来,与金莲道长并肩而立,眺望夜空中缓缓消散的霞光。 “黑莲必定察觉到了,瞒不过的,宗主,您有找到适合的帮手吗?”少妇忧心忡忡的说道。 金莲道长笑着反问:“你认为的,适合的帮手是谁?” 道号白莲的少妇柔声道:“自然是人宗道首,洛玉衡。” 金莲摇头:“她忌惮黑莲的业火,不会与他为敌的。九色金莲还不至于让她拼命,而我也暂时给不出让她心动的报酬。” 除非把许七安送到她床上金莲道长心里腹诽。不过洛玉衡对双修道侣的人选非常重视,目前还无法下定决心,大概还在考察许七安。 少妇白莲想了想,见宗主神色平静,似是颇有把握,柳眉一扬: “您莫非想出动天地会成员?可是,您不是说在他们成长起来前,在有足够把握铲除黑莲前,不会让他们身份曝光吗?” “他们的成长超乎我的想象。”金莲道长解释。 “他们是谁?”白莲眨了眨明眸,带着几分好奇。 “等他们来了剑州,你便知晓。”金莲道长卖了个关子。 遥远的仙山里,某座古老的道观。 静室里,一盏油灯摆在桌案上,盘坐在蒲团上的黑影围绕着烛光而坐,他们的脸一半染着橘色,一半藏于阴影。 烛光把他们的身影投在墙壁上,随着火苗摇曳,身影随之扭曲,宛如张牙舞爪的鬼魅。 深沉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回荡在静室里。 烛光边的黑影,窃窃私语:“杀光金莲他们,夺回九色莲子。” “把白莲抓回来,轮番采补,吸干她的精元。” “好久没有大开杀戒了,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吸食人血” “剑州有武林盟,是个麻烦,不过这样才有趣,嘿嘿嘿” 话说的内容透着崩坏,语气阴森森,像是恶魔在聚会。 深沉的声音再次从虚空中响起:“也有可能是陷阱,楚州那位神秘高手是金莲的同伴,坐等我自投罗网。” 低语声瞬间消失,围坐在烛光边的阴影们似乎有所忌惮,收敛了嚣狂。 深沉的声音继续说道:“把消息传布出去,九州武林盟会感兴趣的。距离九色金莲成熟还有半月,其他州的江湖高手想必也会感兴趣。” 说到这里,深沉的声音桀桀怪笑:“这其中也包括大奉那位皇帝。” 东厢房,吹灭蜡烛,许七安躺在床榻上,正准备入睡。 忽然,熟悉的心悸感传来,有人通过碎片传书。 他旋即坐起身,重新点燃蜡烛,坐在桌边,掏出地书碎片,查看传书内容: 【九:诸位,再过半月,九色莲子便成熟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金莲道长传书道:【九:不,不需要现在。九色莲花成熟,尚需半月,它迈入成熟的期间,恰是最脆弱的时候,经不起摧残。 【除非地宗想毁了它,否则,不会在这个时候袭击。但半个月后,必然会迎来一场大战。】 二号李妙真传书道:【地宗妖道们已经发现你们的藏身之所?】 金莲道长回复:【黑莲与九色莲花之间存在密切感应,平时我能掩盖双方之间的联系,但莲子成熟在即,气息无法掩盖了,就在刚才,九色霞光冲霄,黑莲必定察觉。】 黑莲?地宗道首叫黑莲么,额,地宗的道士都是以有色莲花命名的?不知道有没有白莲许七安还是第一次知道地宗道首的道号。 黑莲这个称号,无天佛祖,是你吗? 他坐在桌边,念叨出只有自己能听懂的梗,然后自顾自的,有些落寞的笑了一下。 楚元缜传书道:【这也意味着地宗妖道会准备的更加妥当,对我们非常不利。】 这时,极少说话的五号,丽娜传书回应:【管他呢,来再多人,我也能把他们砸成肉酱。】 看到这里,许七安觉得,有必要出声提示一下他们,以指代笔,输入信息: 【三:我听大哥说过,他在楚州时,见到过地宗道首参与血丹炼制,那是个分身。然而,实力隐隐有三品。如果争夺九色莲花时,再来一位这样的分身,我觉得,咱们可以提前放弃九色莲花了。】 啊,假冒二郎说话,还真有些羞耻呢,不,真正让我羞耻的是李妙真和金莲道长知道我的身份许七安恨不得捂脸,觉得自己社会性死亡又加深了。 天地会成员心里一凛,如果黑莲道首真的能出动一位三品分身,哪怕是堪堪够到三品战力的分身,也足以横扫天地会众人。 金莲道长传书道:【黑莲在楚州屠城案中获得了巨大好处,那尊三品分身想必就是当时塑造的。事后分身虽然毁了,但他必然还有余力,或许会再造出一具同等境界的分身。 【不过你们无须担心,而今我已经恢复,只要黑莲不是本体亲至,我便能对付他。呵呵,他不可能本体过来,这点我可以保证。 【你们要对付的是地宗其他的莲花道士。】 你拿什么保证黑莲一定不会本体来?还有,金莲道长你真的这么强么,黑莲分身可是三品啊许七安皱了皱眉。 唔,当日金莲道长就是潜回地宗盗取了九色莲花,被黑莲道首打伤后,一路逃亡到京城。这么看来,金莲道长比我想象中的更强大? 见金莲道长信誓旦旦保证,天地会成员松了口气。 楚元缜传书道:【楚州屠城案告诉我们,淮王与黑莲有勾结,以此推断,元景帝会不会也和地宗有勾结?这一点,咱们不得不防。】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如果元景帝插手此事,变数就大了李妙真心里一凛。 楚元缜不愧是本群另一位智商担当,说出了我的顾虑许七安微微颔首。 一起砸扁就可以啦丽娜满不在乎的想。 六号和一号始终窥屏,没有传书。 金莲道长传书回应:【此事倒也好办,三号,你通知一下你堂哥,请他出手相助。一来可以增加我方战力,二来魏渊不会坐视不理。】 许宁宴虽然是六品武者,但金刚神功小成,又有儒家法术书卷,能发挥的战力远胜普通四品。 最关键的是,许宁宴是武夫。武夫攻杀手段,是所有体系里最顶尖的。 除了手段单一,无法应对复杂情况,缺乏群体攻击技能,各方面都不存在短板。 额,金莲道长当初选择我作为三号地书碎片持有者,后来又将我当做桥梁,与魏公达成一定的默契,是不是就存了关键时刻利用打更人的想法? 许七安忽然想到这个细节,并认为极有可能。 如此才符合金莲道长老银币的形象。 金莲道长,你说这样的话不觉得羞耻吗李妙真没有说话,她坐在桌边,眼神复杂。 她是知道三号真实身份的,现在看着许七安和金莲道长唱双簧,天宗圣女觉得很羞耻。 【三:好的道长,我会通知我堂哥的。不过,如果魏渊答应出手,恐怕你的莲子还得再分润出去一些。】 【九:没问题,九色莲花一甲子成熟一次,一次能结十四粒莲子,贫道只能再分出去两粒。这一点,希望你能转告你堂哥,让他告之魏渊。】 【三:好的,我实力低微,就不凑热闹了,但我堂哥神勇无比,必定能助道长守护莲子。】 结束群聊后,许七安不出意外,收到了金莲道长的传书:“你修为如何了?” 许七安传书回复:“我正好缺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说不定能临阵突破,晋升五品。” 金莲道长:“很好,五品武夫,才是真正的登堂入室,不惧群攻。” 许七安:“道长,先不说这个,黑莲与元景帝有勾结,如果让他知道我是地书碎片持有者,那元景帝也会知道。事后若是两人联手,我会很麻烦。我如何能暂时解除与地书碎片的认主关系?” 如果黑莲不知道他是地书碎片持有者,那么仇恨值就不会太高。 最重要的是,当日在楚州城,黑莲知道那位神秘强者是地书碎片持有者,那么许七安要是参与莲子守护战,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隐瞒关于“许七安”的一切。 这个办法有很大的弊端,他无法使用黑金长刀,无法施展天地一刀斩,无法施展金刚神功。而神殊,已经陷入沉睡。 一身本事,发挥不出,如何守护莲子? 二,解除与地书碎片之间的认主关系。 如此一来,许七安之所以会出现在剑州,是因为受到了李妙真和楚元缜的邀请。并不是他地书碎片持有者的身份。 聪明人甚至会产生联想,当日楚元缜和李妙真帮助他拦截禁军,是不是双方私底下达成了交易,换来日许七安帮忙守护莲子。 对比之下,第二个方法明显更好。 金莲道长沉默许久,传书道:“等你来了剑州,我再替你解除认主关系。地书秘法不能外传,希望你理解。当然,你若愿意拜我为师,这就不成问题。” 呵呵,您先跟我云鹿书院的四位老师打声招呼,看他们同不同意?许七安嘴角抽了抽。 反而是那位对我有师徒之实的大佬,却从未有过类似的心思,甚至不愿收我做义子 翌日,许七安太阳高照才起床,捧着木盆来到院子,看见王妃秀发凌乱的坐在椅子上,眯着眼儿,晒太阳。 他瞅了一眼五官平平无奇的大奉第一美人,没说话,自顾自的打了一桶水,准备洗脸刷牙。 王妃见状,连忙跑进屋子,捧着她的木盆出来了,蹲在他身边,把剩下的半桶水倒进自己木盆里。 然后把白色脸帕浸透浸湿,细细的擦拭脸颊。 许七安侧着头,看向身边的女人,难以置信道:“你是在等我打水?” 王妃边擦脸,边斜来一眼,哼哼唧唧:“不可以?” 许七安放下猪鬃牙刷,朝她拱了拱手。 离开王妃的小院,许七安回许府,牵来心爱的小母马,骑着它赶往打更人衙门。 抵达衙门口,他把缰绳丢给守门的侍卫,径直入内。 侍卫出于本能,接过缰绳,猛的想起许银锣已经不是银锣,望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保持了沉默。 一路上,许多相熟的银锣、铜锣朝他颔首,但没人上前打招呼。 这并非他们势利,而是展现出过高的热情,很可能被人偷偷举报到陛下那里,打更人就是干这种事儿的。 只有魏渊不需要看元景帝的脸色,即使许七安不再是打更人,香火情仍旧在。 因此,他很快见到了魏渊,在七楼,熟悉的茶室里。 “魏公,地宗的金莲道长托我带句话,九色莲花成熟在即,希望您能出手帮助,他会用两粒莲子做为报酬。” 许七安还是如同以前那般,恭敬的抱拳。 他没解释九色莲花是什么东西,因为以魏渊的见识,不可能不知道九色莲花。 魏渊是许七安见过最博学的人之一,即使女学霸怀庆也远不如他。 “一粒足以,我会让倩柔去帮忙,但也只有他一个,不会有其他打更人。”魏渊温和的说道。 他旋即起身,眺望远景,沉声道:“在哪里?” “剑州”魏渊沉吟道:“回头取一份武林盟的资料给你,九色莲花成熟,剑州武林盟作为地头蛇,不会毫不关注,甚至会出手争夺。” 许七安点点头,而后问道:“魏公,你可曾听说过一个叫苏航的人?” 魏渊皱眉,念叨几遍,道:“似有印象,一时间竟记不起来了。你问此人作甚?” “他是贞德29年的进士,元景14年,被贬江州担任知府,次年因贪污受贿问斩。他是我一个朋友的父亲,我答应她,帮他查明父亲问斩的真相。”许七安道。 一个因贪污受贿问斩的高官,并没有什么稀奇的,每届京察都有类似的高官倒台。 “我从隐秘渠道得知,此人是被王党、曹国公以及诸多勋贵宗亲联手斗倒。”许七安道。 魏渊思考了片刻,摇头道:“你的信息错了,我不记得二十多年前有这样的人物。” 魏,魏公不知道许七安瞳孔略有收缩,思绪一下子翻涌沸腾。 他仿佛抓到了什么似的,灵感一闪而逝,最后选择先沉默,等搜集到更多线索,有更多推测,再与魏渊探讨。 “魏公,我想去档案库查一查此人资料。” 三日之约很快就到,酒楼包间里,许七安等了一刻钟,陈总捕头和大理寺丞陆续赶来,两人都穿着便服,做了简单的伪装。 大理寺丞从怀里取出两份卷宗,递给许七安:“一份是元景14年的,另一份是元景15年的。” 许七安展开这份卷宗,认真阅读。 元景14年卷宗:东阁大学士苏航,收受贿赂,包庇下属侵吞赈灾粮食,导致饿死灾民无数,被贬至江州。 元景15年卷宗:东阁大学士苏航,同样收受贿赂,被人进京告御状,朝廷彻查属实后,问斩! 苏航竟然是东阁大学士那曹国公密信里写的是“苏党”?许七安把卷宗还给大理寺丞,转而又看了陈捕头递来的卷宗,两者没什么差别。 “寺丞大人,您在朝为官多久了?”许七安举起酒杯示意。 “二十有五。”大理寺丞也抬起酒杯,哧溜喝了一口。 “那您为何会不识得东阁大学士苏航?”许七安质疑道。 大理寺丞的脸色陡然僵硬,端着酒杯,愣愣发呆,对啊,我为什么会不记得内阁的大学士?我为什么对苏航这号人物没有半点印象? 许七安没有多问,招呼两位喝酒吃菜,这年头不用考虑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的规矩,即使他喝的伶仃大醉,往小母马身上一趴,小母马也能驮着他哒哒哒的返回许府。 酒足饭饱后,许七安没有送大理寺丞和陈捕头,目送他们打开包间的门离开。 许七安带着几分微醺,往大椅一躺,一只手搭在桌上,指头有节奏的敲击桌面,他陷入了思考。 “大理寺和刑部都有卷宗,唯独打更人衙门没有,按照时间推断,魏公那会儿还没有执掌打更人衙门,他真正开始掌权,是山海关战役之后而苏航死于23年前,山海关战役发生在20年前。 “苏航是东阁大学士,可大理寺丞、魏公却并不记得此人,不但是他们,我重新问过曹国公的魂魄,他竟也不记得苏航,再联想到密信里诡异消失的那个字” 许七安脑海里浮现四个字:屏蔽天机。 下意识的,他的念头是:这事和监正有关? 但隐隐觉得这个猜测缺乏证据,缺乏相应逻辑想着想着,他靠在长椅上,打了个盹。 “咦,我竟然睡着了?大理寺丞和陈捕头走了?”许七安捏了捏眉心,自顾自的站起来: “苏航这案子真麻烦啊,一点线索都没有,早知道就不答应苏苏了。还不是因为她实在太漂亮,否则我才懒得费脑子” 他像是忘记了刚才的一切,舒展懒腰离开包厢。 老太监臂弯里搭着拂尘,跨过高高的门槛,快步进入寝宫。 元景帝刚食饵,借着药力盘坐吐纳,没有搭理。 老太监便不敢再打扰,颇有些急躁的等待许久,终于,元景帝结束吐纳,睁开双眼,淡淡道:“何事?” 老太监从袖子里摸出纸条,递给元景帝。 元景帝接过,展开纸条看了一眼,深邃的瞳孔里迸发出亮光。 ps:更新迟了,先去码下一章,记得帮忙捉虫。谢谢。 小母马卡牌:望夫牌!凌晨上线。嘿嘿嘿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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